6/10. 场面调度脱离了叙事性,摄影机甚至不给演员画行动线,让他们自由走位和即性对话,使影片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开放性文本和复调文本,阿萨亚斯实际要处理的是新浪潮后法国电影的症结:对于导演而言,默片中的性诱惑和暴力带着别样的诗意和神秘,陪着曼玉看碟时甚至关掉后期配的钢琴乐,对曼玉的选择,是对东方式神秘的选择,更是对明星商业魅力的选择,. 最终导演心力衰竭,结尾放映厅内黑白画面印上简笔画的实验电影,引起了观众雅雀无声的反应,暗示作者电影不适合强调观影快感的现代电影工业. 戏中戏段落还行,譬如曼玉穿上猫女同款的黑皮衣,在冰冷幽蓝的雨幕中走上楼顶丢掉珠宝道具,将情欲和神秘气息完美传达. 7/10. 铃木清顺经常用切断的叙事和特殊音响,消解人对女色的进一步想象,譬如特写舌头在中砂的眼珠上来回转动,此刻青地妻子的表情认真而淫荡,这个与青地心理感受重合的镜头颇具冲击力,恶心程度超过性爱快感,而中砂肆意抚摸艺妓的僵白色肉体,或者诱奸青地的妻子,牛铃的配乐营造幽冥气氛. 青地和中砂代表知识份子的身份困境,中砂住森林的日式茅屋,把自己从西方文化放逐回东方文化,青地则全盘西化,爱与洋人赌博、连妻子卧室的塑胶模特都贴满外国明星照. 青地拜访时多次出现的山间幽谷遇见狐妖(中砂之妻),象征东方精神唤起身份焦虑,两人关系与一组行乞艺人遥相呼应,艺人们走在画面深处,高山、雪景的衬托下显得十分渺小,东西文化结伴而行保持着天地间最大自由. 结尾海上浮现灯火的桥,中砂的女儿在摆满黄花的木桶边向青地招手,超脱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