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金生和蓝云芳在家里忙活着,笊头子也没闲着,他刚在大坑里洗完澡就被人围住了,来来来,连一段连一段。笊头子看了看在围在他面前的一双双期待滴闪着亮光的眼睛,兴致马上就来了,爽快地说,好,连就连。我连个四大难听吧。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支愣着耳朵等着,笊头子却不说了,从口袋里慢慢掏出一盒许昌烟来,也不谦让,只管慢悠悠地从烟盒里掏出打火机,再掏出一根在嘴上噙了,啪地打了火点了烟,慢吞吞地吸了一口,很享受地从鼻孔里喷出两股轻烟来,弄得众人都呆了,这才问,知道四大难听是啥吗?猫叫春,驴叫槽,戗锅铲子,锉锯条。众人还愣着,笊头子就有些不满,问,想想,不是吗?众人这才眯瞪过来,一边笑着一边连连点头。但太短了,众人兴头正足,就有点到喉不到胃的感觉,就有人顺着怂恿,那,四大好听是啥啊?这显然正是笊头子想要的结果,不禁得意地笑了,说,四大好听啊?挠了挠头皮,显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说,四大好听是撕绸子,撞金钟,百灵叫,新媳妇哼。有人不服,叫起来,这有啥好听的啊?笊头子不急不恼,只拿眼看了那人一眼,说,不懂了吧?绸子是啥啊?绫罗绸缎啊,成天价穿绫罗绸缎那是啥日子啊?会不高兴?会不好听?撞金钟更得劲了,只有皇帝上朝才能撞金钟啊,给你撞金钟你不当皇帝了吗?当皇帝了能不高兴?会不喜欢听撞金钟?能养百灵鸟是啥人啊?财主才会养啊?当了财主你会不高兴?才娶了新媳妇你会不喜欢?她呆床上哼你会不高兴?经笊头子一解释,众人哄地笑了,问的人反倒没趣起来。众人越发上瘾了,再问,还有啥?笊头子反问,你想听啥?笊头子的确是在问对方想要听的内容,可众人不这么想,都以为问的人下作,就哄笑起来。这一笑,再没人敢问了,尽管心里还想,嘴上却噤了声,只巴望着有谁提问。大家都这样想,场面就冷了。笊头子连兴正浓,也不肯就此作罢,见无人应声,于是毛遂自荐说,我再连个四大白吧。不待众人叫好,自顾连了,下大雪,粉白墙,孝子赶着一群羊。这倒素净,和裤裆一点关系没有,众人就听得有点索然。笊头子见了,说,这个不算,重来,四大白是剥皮葱,白莲藕,大闺女屁股,小孩手。众人这才哄地笑起来。有了兴头就会有人禁不住问,那四大黑哩?笊头子一笑,说,四大黑啊?好好听着,公检法,国地税,三陪小姐,黑社会。这些众人都听说过,但没打过交道,不知道真的假的,也就无从验明对不对,就不吭声。笊头子又是一笑,说,那就改改,打张飞,骂邓奎,摸驴鸡巴,踩地雷。众人一听轰地一声笑得更厉害了,有人叹气道,笊头子,你可真会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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