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
“在想什么?”
“我要享受生活。爱情,男人,花朵,音乐。这些我全要!”我的语气听起来很怪,像是饥渴许久的土地汲取到水份时那种贪婪的兹兹声。
“那你不就成了安朵了?”她补充:“你故事里的那个安朵。”
“我故事里的安朵?”我狐疑地看向她。
她不打算向我道歉,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刚刚在宾馆等你时很无聊,就看了你便携电脑里的小说。”
她看了我的小说?!我有些被侵犯的感觉,但没有真正与她计较,对自己这种自制能力,我既满意又难受,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故事里的安朵,写到哪里我都忘记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其实我心里一点数也没有。我问MAY:“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MAY说:“略有媚态,性感,机警、风骚又攻于心计的女人。”
我否定:“不可能。你说的那种女人是不会结婚,不负责任的。而安朵不是。”
“你是没有写她的风流勾当。但是,我能看出来。不要害怕我给她的那些评价。要知道,一个再精明世故的人,总还有其纯朴人性的一面。而我,只不过是看到了月亮的背面。你的阅历不足以给她的行为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甚至操纵不了你的主人公。于是,你假借许多人的眼光来评估安朵,你试着从很多方面来讲她,你在讲述中期待出现与自己想法靠拢的评价,但是你很难自圆其说。你在故事里,写到了安朵与方重山有一场婚姻。但是你没有去交待这场婚姻的来由。至少你不敢从安朵的角度来交待。因为你自己都还弄不太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