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考虑一下友谊这个例子。摩尔把人的交媾之乐列为我们知道或者能够想象的最有价值的事情之一。他这样说的意思是,一个包含两个享受着交媾之乐的人的世界,在相同条件下,会由于包含这种事情的发生而变得更好。友谊和快乐的存在使世界变得更好可以是真的,但它给我们留下很古怪的印象,好像是在建议这就是友谊这种价值的中心。我们认为友谊有价值(假定这也是摩尔肯定的一部分意思)当然是对的,所以为这件事寻找比较合理的解释的一种方式就是问,这种“赋予事物以价值”与哪些事情有关。
把价值赋予友谊的人会寻找做这些事情的理由,包括成为好朋友在内。首要的事情有忠诚、关心朋友的利益、试图保持接触、花时间与朋友在一起,等等。把价值赋予友谊的某些人也会相信自己拥有一些与此略有不同的理由培养新的友谊和保持原来已有的友谊,会认为有朋友是一种值得追求的善。因此赋予友谊以价值的人也会认为其他人有朋友也是好的,并会将这种想法推及那些与他有关的人。友谊的重要之处就在于它增加了友谊发生于其中的宇宙状态的价值,这样说显得过于夸张。[9]但是友谊增进了生活的质量,这样说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所以,我提到的最后这三种理由(拥有朋友的理由、保持原有朋友的理由、帮助相关的人拥有朋友的理由)可以视为是以一种比较朴实的形式重述摩尔的命题。它们至少与他的具有目的论形式的命题相似:接受它们作为理由意味着友谊是善的(在这个案例中是相关个人的善),友谊应当发生,因此友谊“应当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