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皱了一下眉,敛容说:“副卫尉是重情之人,多谢美意。可是谈婚论嫁这种事情若让人知道……倘若有人看见你在这里流连,只怕就是她的第一件祸事。”
白信默神色微惊,向她微施一礼:“奉香说得对,是我犯糊涂了。”
素盈欠身道别。白信默笑笑说:“保重。”便头也不回地告辞。
流泉宫的聚会持续稍久,素槐出来时,已近黄昏。姐妹二人远远地对上眼神,她快步迎上前,含笑拉住素盈的衣袖,亲热地说:“我正猜这位窈窕女官是谁,原来是盈姐姐——样貌变了好多,险些认不出来。”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素盈打量妹妹,只觉她的神情比从前开朗,以往微微低着头,今天自信地抬起来,好像一下子长高了许多。大约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意气风发,是素盈今生尚未有过的体会。她含笑柔声说:“阿槐,恭喜你。十四年辛苦,终有今天。”
素槐似乎不愿在流泉宫前攀谈,拉住姐姐的手,一边走一边说:“能有今天,亏得三哥一直照应。我自己的亲娘,只会说‘听天由命’。”提起来,仍旧神情萧索,“我原本也没有指望家里对待我和阿澜能够一碗水端平。可是,他们做得未免太过了,只有三哥气愤看不过去。姐姐托三哥送我的香,也帮了大忙。三哥和姐姐的关照,阿槐一辈子都不会忘。”有她这句话,素飒算是押对了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