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两人的生活朴素得能称上拮据,她也得白天陪着母亲纺织棉纱、每晚再去城镇大街旁的酒馆当女侍,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至于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她不曾听母亲提起过。附近不时也会有些风言风语,但总是故意不让安缇诺雅知道的。
即便如此,她也爱着生活。
安缇诺雅相信,尽管现在环境恶劣;人类与精灵和其他亚人种、贵族与平民,所有人都能互相平等相待的一天终于会到来。
所以,只是现在得不到本应属于少女的漂亮衣服也没有关系。明天,一定会有更好的。
母亲有一件首饰。是个蓝宝石的镯子,饰着异常美丽的碎光花纹。
临近的人都知晓它的事,小偷也无数次盯上它。镯子的价值,至少能让她们搬离这个几十年的旧小泥砖屋。
但母亲不肯将它当掉。宁可每天都在纺织机上工作到深夜,直到自己染上顽疾。
安缇诺雅小时有一次被好奇心驱使,把玩过这只镯子。但不小心手滑,险些摔碎;从那以后,便再也不敢碰了。
母亲没有打她。
但那时母亲眼中深沉的悲伤,她到现在也难以忘却。
蓝镯子与惨白的手背形成了鲜明的色差。安缇诺雅不自觉被吸引得撇了一眼,又立刻扭回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