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到门前,她就看到浑身是伤的小荆跪在泥泞的地上,血痂凝结在伤痕上,蓬头垢面地垂着头。
可他的眼神,与上次被吊着的时候如出一辙,分毫未改。
不用问虞稚就能猜出发生了何事,黑眸凝然,心头竟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老大来了。”何君从里头走出来,看了看虞稚,又将目光落在小荆身上,“这小子昨夜居然又闯入了禁区,还带了个孩子走,半路被截住了。”
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照规矩,闯禁区他早该掉脑袋了,但屠爷说他是个苗子,让您好生管教。”
管教。
虞稚不认为她可以改变这个倔强的孩子,简直想把烫手山芋扔给别人。
可谁让她已经接下了呢,低声道:“起来,跟上。”
闻声,小荆僵硬地挪动脑袋,沉默地看了看她,步履蹒跚地跟了上去。
找人给小荆上了药,这个年仅几岁的小孩居然没有发出一丁点痛咛,好像肉不是他长的。
待周围人都离去,虞稚才启唇问:“这么做有意义吗?”
小荆仍旧沉默着,但他的表情已经作出了回答:有。
“在没有万全的准备时,任何行为都是自讨苦吃。”虞稚的声音清冷淡漠,“不仅达不成目标,还会断送自己的性命。”
话音一出,小荆终于有了反应,定定地望着虞稚。
好像明白她说得对,可以他的年纪,一时又想不出什么万全的准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