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一次,梦境的最后,我的电话拨通了。你也接听了,你轻声说:“喂?”
我在电话这边湿了眼睛,喉咙一哑,刚要说话,但你听出是我,不由分说,就猛地挂断了。
而后我再想拨回去,却又陷入那样可怕的轮回里。
我一次又一次地把号码按错,一次,又一次。
我用了整整五年,在还你的那几十个未接来电。
这几十个未接来电,我在梦里,哭着打了五年。
顾潮生,这个梦跟了我五年。
每当我以为我快要好了,我以为我就要忘记你了,一个梦境又让我重新回到窒息般的心痛边缘。
我不知道是多少次重复这个梦境,醒来却发现我仍然没有勇气联络你。但我却第一次从林航身边跑出来,拨通了一串号码。
不是你的号码。
是沈明朗的。
那是我去广州后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他一直知道我和林航在一起,所以已经有一段时间都没联系。
可除了沈明朗,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找谁。
我在电话里哭得一塌糊涂。
“我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可我又知道我不能找他,我到底该怎么办呢?”我企图说清楚梦里的全部细节,似乎只有在这个诉说的过程中,我才感觉不那么害怕。
直到我终于冷静一些,吸了吸鼻子,才听到沈明朗小心地问我:“你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