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里有干的毛毯,他随手拿过来,袖口的水滴滴答答地渗进绒毛里,立刻消失不见。他把毛毯裹在她身上,掀起一角给她擦头发:“说吧,怎么了?着急地跑过来。”
温寒眯着眼,像是洗了澡的猫一样由着他揉搓自己的湿发,嘴里哼哼唧唧地嘟囔:“没事儿,就是过来瞧瞧。”
“口是心非。”邹亦时把她洁白的小脸擦干净,宠溺地啄吻了一下,看了看她水洗般清澈灵透的眸子,情难自抑,又捏起她的下巴,含着她微凉但柔软的唇瓣深深地吮吻。
邹亦时自认为他并不是重欲的人,他一直生活得刻板规整,像是布画好的棋盘,一步一条刻线地走,没什么缤纷的色泽让他左右彷徨,但如今眼前的这个女人像是默片里的一抹红色一般,瞬间照亮了他的人生,把他骨子里的浮躁也激发出来,面对她时他便怎么都做不到像从前那样一丝不苟。
他松开手,额前的水滴沿着他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流下来,他眼底的幽深越发深刻澄明,透着一丝朦胧的暧昧,像是轻佻,又像是逗弄。
温寒把脑袋从毛巾里挤出来,笑而不语。邹亦时抓了抓滴水的头发,眼底的神色始终玩味而甜腻,看着她依旧沉默,只好妥协,正色道:“好好好,我们公事公办,说吧,什么事?”
“物资申请需要你签字?”温寒揉着头发,一板一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