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穿了身土灰色的布衣,薄薄的,宽宽大大的,站在入冬的萧萧风中,越发单薄。
他还不知道她的事情,对她还有所期待,她看到他出来以后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站在那,望着大道之外的方向看了又看,等了又等,
等了好久好久,到后来,风越来越大,天色越来越暗,他冷得浑身发抖也不肯走,
直到狱卒动了怒,大声呵斥他要他滚,他才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看着那瘦弱单薄的身影,他每动作一下,每每回头回望一眼,姜布衣心里就好似刀绞一般的疼。
几次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抱住他,告诉他她一直都在,
可面对遍布四处的眼线,她又不得不冷静下来。
凌官已经很苦了,
因为她,他已经失去所有,她不能自私到连他活下去的机会都要彻底剥夺掉。
于是她开始安慰自己,
父亲已经答应她,只要她乖乖顺从安排,姜家以后便不会再为难他。
凌官已经出狱了,他已经无恙了,以后只要她乖乖的,他的厄运,也会就此罢休。
至于她,只要能换他周全,她如何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