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没有?”敌兵的手势没有改变,突出的牙齿,像要咬张老财的鼻子。
张老财机警地向后一闪,又把脑袋连连地摇了摇。
“那么,这个的,”敌兵指着自己张开的嘴,“这个的,有?”
张老财狠狠地抓搔着耳朵,他恨它太不中用了。
他在痛恨的东西,竟成为对方发泄的目标,那个敌兵用硬邦邦的手扯住他的耳朵。
他的怪样子触怒了对方:“八嘎牙鲁,这个的没有?”他的嘴动作起来,做着咀嚼的样子。
张老财恍然了,他一边抚摸着又烧又痛的耳朵,一边连连点头,随后,他把他们引到灶房里。
灶房已经被搜翻过了,凌乱不堪,盆碗狼藉在锅台上,柴草拖了满地。他打开了柜橱,端出了昨天早晨剩下来的半瓦盆小米稀饭,战战兢兢地递过去。然而,对方眼睛一翻,手一挥,那只油光光的瓦盆从张老财的手上落在油光光的水缸里,瓦盆碎了,水缸也发出了破裂的响声,缸里的水涌流出来,浸湿了满地的干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