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邦克希尔,新英格兰民兵已经取得了堪称奇迹的胜利。他们证明了殖民地居民能够经得起英国人的冲锋,而且他们的枪法及掩护作战的能力,是英国人无法比得上的天才。可是,包围波士顿使华盛顿认识到自己的可怕责任。环绕波士顿的一个大半圆扎营的一万五千美国人得吃饭、接受训练,还需要教会他们一些军事调动的基本原理。很少人有军装,很少人有足够的火药。他们大声喧闹、经常酩酊大醉,还会扯掉农民的篱笆当柴烧、会跟他们的军官吵架。一个甚至更加可怕的现象是:华盛顿的军队开始减员了。应征入伍仅几个月的民兵,时间一到就回家,还试图把火枪也一起带走。
他让笨拙的、未受训练和减员的军队免去承担进攻的义务,而长期受苦的士兵们却不得不从香普兰湖边的提康德罗加要塞,一路在雪地里拖着笨重的火炮前行。这些火炮被架在多尔切斯特高地时,英国人已把军舰开走了。第二年夏天,华盛顿的痛苦煎熬在纽约南部又开始了。他的军队在长岛战败,多亏了一场浓雾,这才渡过东河逃往曼哈顿。这支军队且战且退到怀特普莱恩斯;且战且退,渡过特拉华河,进入宾夕法尼亚州。深冬时节,他手里只剩下两千四百名衣着褴褛、营养不良的北美大陆的正规兵。1776年12月20日,华盛顿在写给国会的信上说:“再过十天将结束我们军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