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究竟精神病院是会加重母亲病情的人间地狱,还是会彻底医好母亲病情的人间福地,他是不得而知的。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只能选择把她放在这里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死马权当活马医,赌就赌这一把吧,他想。
这事回头再给姐姐说,让她来看看母亲,他盘算着。
该离开母亲的病房了,他便加快了脚步,好使自己的内心不再那么难受和挣扎。就在快到最里面的那扇门之前,他打算喊护士打开指纹锁的时候偶一瞥眼,非常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很特殊的女病人,她静静地站在医护台西边的空地上,嘴里嘟嘟囔囔地念着什么。
那个女病人形容枯槁,面如死灰,头发花白,身材消瘦,似乎一阵极小极小的风,哪怕从是窗户缝里侥幸飘进来的一阵最温柔、最无形、最多变的春风都能将她吹跑。弱不禁风,就是弱不禁风,简直是弱到了极点。不过幸而这里是室内,是走廊,在周围缓缓游荡着的只是一群毫无自主意识的精神病患者而已。
她的前胸是干瘪而下垂的,没有一丝女性的魅力。
和所有的女病人一样,她自然也没戴什么胸罩,那是那个物件在这里根本就不是必需品,因而她那个尖尖的部位从内衣外边就能轻易地看到。想来她的臀部一定也是平坦的,塌陷的,因为她全身的脂肪都好像被蒸发掉或抽掉了,压根就没留下多少看得见的痕迹,如果她曾经丰腴肥美过的话。她应该是曾经丰腴肥美过的,那简直是可以想象的,单凭她现在的样子就可以轻易地推测她从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