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之有些无奈:“在下这张脸,姑娘都看了这么久,竟还没习惯么。”
我抚了抚胸口,道:“抱歉抱歉,实在是因为这灯光,这时辰,才将先生误当成是别的什么东西。”说完干笑一声,问他,“这么晚了,先生怎么还在药阁?”
他反问我:“我却想问你,这么晚了,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解释了我的失眠,听他道:“你左手边第三个格子里有安神散,回去拿水冲服。”
我道声谢,照他所言取了一些,又跟在他身后出了药阁。
他抄着手一路送我回房间,我忍不住问他:“我能不能问先生一个问题?”
他道:“都说多少次了,叫我谦之。”又道,“说。”
我道:“陆……谦之先生之前同我讲了两个故事,可我琢磨了几天,那两个故事同我没什么关系,却不知这两个同我没关系的故事,先生何故要讲给我听?”又好奇道,“先生所讲的故事,是先生认识的人的故事?”
他的声音寂静中带着些漠然:“我只是个讲故事的人,不必同故事中的人发生关系,说不定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恰巧碰到你,觉得应该讲出来,便讲了出来,如此而已。”漫不经心道,“世事嘛,都讲究个机缘。哪日你突然悟到了我说的是谁,便证明这个机缘来了,若是一直没有悟到,则证明故事里的人同你没有缘分。”在我的房间门前停下,“明日一大早就要出发去广福寺,姑娘还是服下安神散歇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