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叫个凤英,跟你俩是一个县的。前几天从东边往这儿走,在火车上跟黑蛋儿面对面坐着,就认得了。我看黑蛋儿是个老实人,好人,我就爱到他这儿来串门儿。哥你看,你兄弟对我这么不客气的,我一点儿面子都没有。哥你以后要向着我呢,咱是老乡,你还是我哥——我以后也把您当亲哥呢。”凤英颇会套近乎。
“好好好,认不认你是妹子,我起码得认你这个老乡——听你的口音,确实是老家那一带人——都是出门在外的人嘛。”我也是个情面软的人,就抹稀泥缓和气氛。本来这屋里气氛变得僵硬和我的到来有直接关系。
“你看你看你看,还是哥好。”凤英说着斜了黑蛋儿一眼,又让我窥见了她妖媚的一面。
“黑蛋儿,你给哥倒一杯茶。我刚才喝了点儿酒,心里发烧,嘴里味道也不好。你俩继续谝,我喝口茶歇一会儿就走。”我吩咐黑蛋儿说。
“哥,我给你倒茶去。黑蛋儿,你的茶叶在哪儿?”“黏皮桃”凤英一点儿不生分,热情似火。
“这儿有你啥事?”黑蛋儿斥责凤英说。
“怎么没我的事儿?哥都认我是老乡呢。”凤英说罢自己翻箱倒柜找茶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