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可自抑的,他双手狠狠颤抖。
汤碗里的药,洒了,他连汤碗也握不住了。
把碗放在案几上,他双手捂着脸,暗叹。
“下去吧,继续找。”
找?上哪里找?王妃若是要来,早就来了。陈景心里感慨,却不忍心打击他,只劝慰道,“爷,灵璧一战极为凶险,但我们仍有胜算。如今离京师只一步之遥,何不夜渡淮水,趁着他们组织兵力合围,一举大破京师……”
“不。”赵樽没有抬头,声音似有哽咽,“我要在这里等她,她会来。”
“爷!”陈景声音重了一些,“等你走上金銮殿,整个天下都是你的,还怕找不到她吗?”
灯火闪烁着,一晃,一荡,却许久,没有听到赵樽回答。
夜风吹入,帘子发出轻微的扑扑声。
陈景感叹着,正想要转身离去,赵樽却突地笑了。
“你们不懂,不牵着她的手,我如何走得过金川门?”
陈景默然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元祐侧眸瞥他一会,撑着案几,转身出去了。
“陈景,我们自去吧,留下疯子一人便可。”
风吹来,帘子又合上了,赵樽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
“阿七,若我真的疯了,便好了!那样,可会少想你一分?”